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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之下

By 狐习


2015-02
彗星科幻


此刻,我等在冰冷的水下,准备对付那入侵者。我的巢穴位于湖底,周围长满水草。 巢穴的入口在一个水草尤其繁密的地方。那入侵者估计得要花点时间才能找到这里。 很好,我需要时间。

我的巢穴自从坠落以来,便无法移动,好在部分辅助功能尚可运作,这也是我能活到 现在的原因。我早就发现,在这个星球上,只有一种两足生物最符合我的需求,其成 分能够最有效地支持我的生命运作。于是我派仆人去捕捉这种生物。一开始相当顺 利,仆人每次都能带回猎物。但最后一次,也就是昨天,他没有再回来。从接收到的 远程数据来看,他的系统回路出了问题。等到循着信号在一片荒原里找到他时,我明 白了原因。他的一条上肢不见了,因此而造成的内部信号错乱导致了系统崩溃。我的 仆人是生物与机器的结合体,其中生物体部分含有我的双螺旋体,所以从某种意义上 说,他是我的后代。我将他拖回巢穴,但由于他已经死亡,修复的难度很大,只能先 放在治疗室。

但这样一来,我就必须亲自去搜集资源。这是相当危险的,因为不管是什么杀死了我 的仆人,它多半还在那里。好在我只需再捕捉一个两足生物就够了,我的这一生命阶 段已接近尾声。

事实证明我的运气不错。捕捉行动相当顺利。当我趁着夜色闯入他们的巢穴时,里面 没有点灯。根据以往的经验,一旦被他们包围,是很麻烦的事,尤其是如果他们都握 着武器。因此我的策略是抓一个就跑。当然,在拖着猎物潜入湖水之前,我在岸边放 置了监视设备。不管是什么杀死了我的仆人,安全起见,最好假设它也会来追踪我。 这也是我知道有入侵者的原因。监视设备感应到入侵者,给我发来警戒信号。

等到入侵者进入巢穴,我已经作好准备。这也是一个两足生物,头部的毛发上还沾着 冰冷的湖水,不过其体格似乎特别强壮。不,不仅仅是体格,他的姿态,他跨步的动 作,都似乎不太一样,像个强势的捕猎者。倒不是说其他两足生物中,没有类似的捕 猎者,但都没有眼前这个那样危险。在我出生的星球上 ,我的族类是天生的捕猎者, 因此我一眼就能辨别出强弱。不过无所谓,我准备充足。

入侵者手中拿着他们的那种原始武器。它虽然原始,但仍很危险,被砍中或者刺中, 都会带来致命伤害,我必须多加小心。但我也不想伤害入侵者,毕竟我所需要的营养 已经足够,毫无意义的杀戮不是我们族类所推崇的。我只想把他打发走。

入侵者缓缓向我走来,他们的视觉器官跟我的相差不大,不过似乎能体现出微妙的变 化,可以传达某种信息。比如现在,他的眼睛略略眯缝起来,根据以往经验,那既是 一种威胁,也代表他很专注。好吧,所以他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们在巢穴的中央舱室里转圈,各自等待出击的机会。突然间,入侵者大吼一声向我 冲来,动作快得难以置信。他的武器向前刺探,我在最后一刻勉强旋身闪过。但他转 身也很迅速,带动武器朝我劈来,迫使我就地一滚,站到他身侧。他将武器不停地旋 转挥舞,逼得我四处闪躲。我偶尔也能给他造成一点麻烦,毕竟我的上肢比他多两 条。但每次击打到他的身体,除了扰乱他的平衡,似乎都无法造成太大影响。他的确 很强壮,难怪我的仆人不是他对手。

他的武器不停地向我逼来,一轮快过一轮,我刚一转身,入侵者的武器便在我身边的 墙壁溅起四散的火星,雷鸣般的撞击声在舱室里回荡。他的动作连贯流畅,每一击都 带着风声。当我弯腰躲过一记横扫,他竟顺势转了个圈,又将武器斜斜地砸落下来。 我知道已经来不及再闪避,只能悄悄按下外层假皮肤里暗藏的按钮,激活了个人防护 罩。

像防护罩这样的大能耗设备只有在需要时我才会打开,毕竟在这里,我无法给所有设 备提供充足的能量。然而此刻,正是防护罩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入侵者的武器被生生 拦截在紧贴着我头皮的地方,当的一声,断成了两截。入侵者似乎非常震惊,眼睛里 的神态也变了,短暂的瞬间,仿佛由捕猎者变成了猎物。不过他恢复得很快。他的目 光迅速扫视着屋内,像是在寻找替代的武器。

就在此时,我感觉神智略有些恍惚。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时间到了。我的视野开始 变形,仿佛透过凹凸不平的透镜看着世界。入侵者也许暂时还没注意到我的变化,因 为他扑向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堆他们族类的武器。我仆人先前抓到的猎物身上有时会 佩戴武器,我把它们都堆在了中央舱室的角落里。入侵者抓起其中一件武器,跟他原 先的那件相类似。然后他又向我冲来,武器直砍向我的脖子。

这一回,我没有躲,也没有启动个人防护罩。武器接触到我之前,我已经死了。或者 说,我的这个生命阶段结束了。下一个阶段的生命在我腹腔里,它将继承我的思维, 我的记忆,若干时日之后,它就会破壳而出。

×××

我在朦胧中醒来,感觉被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周围一片漆黑。我需要出去,以免窒息 而死。我的四条上肢和两条下肢同时使劲,撑住四周的障碍。我的肌肉越绷越紧,充 满张力。数次尝试之后,咔嗒一声,阻力消失了。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随着我将上肢和皮质的翅膀展开,我的思维也开始延伸,循着宇宙的纹理,向着未知 探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条线程,抽取样本,合成信息。我的族类进入生命最后一 个阶段之后,有时可以看到未来的景像,但只是零散的片段,并非连贯的详情。初次 的尝试并未让我有所收获,但没关系,还有的是机会。

我开始检查巢穴。距离上一个生命阶段结束已有数月,但巢穴中的设备状态大多跟原 先差别不大。只有治疗室是个例外。我仆人的尸体被烧成了焦炭。通过核查附近的痕 迹,我推断是电源短路造成了燃烧,幸亏火势没有蔓延,仅局限于尸体附近。至于是 什么造成短路,我只能猜测,多半是入侵者砍倒我之后,摸到治疗室,看见仆人的尸 体,想要将其彻底破坏,结果砍到了输电线路。 ×××

十年后的一个冬日,我钻出巢穴,游入冰冷的水中。在寒意的刺激之下,我浑身打了 个激灵。但这不碍事,我挥舞翅膀,晃动尾巴,向水面游去。我带着水花钻出湖面, 冲向天空。是的,在我出生的星球上,我的族类是天生的捕猎者。广阔的天空是我们 的狩猎场,陆地与海洋上的一切猎物都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是骄傲的生物,我们是智 慧的生物,我们可以瞥见未来。我乘着凛冽的气流向上攀升,展开宽阔的双翅,高高 地昂起头,本能地再次探寻未来的信息。这一次,仿佛短暂的蒙太奇镜头,我见到了 当年的入侵者,不过他的头发已经灰白,面部多了许多皱纹,但眼中依然是属于捕猎

者的那种警惕而自信的神态。我还知道,四十年后,我又将与他碰面,那将是另一个 故事。还有,他的名字叫贝奥武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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